第15章 第15章_夫君他亦敌亦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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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第15章

  五娘坐在书房的椅子上,十分不安。

  她不断在想,方才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。

  哥哥当年把她送去了凉州,是为了她好好活下来,难道哥哥流徙岭南就不苦吗,自己方才说凉州荒凉,哥哥是不是误会自己的意思,觉得自己在埋怨他?

  五娘余光瞥见桌子上那盘酥饼少了一块,悄悄抬起头看谢彦的脸色。

  正巧对上谢彦目光,五娘急忙躲开,低下了头。

  面前忽然被递过来一块酥饼,五娘愣愣地接过,抬起头看向兄长。

  “一起吃。”

  眼看着这孩子眼圈又红了,谢彦深觉原来没皮没脸无情无义的小骗子更好哄些,赵濯月像五娘这般大的时候,见谁都自来熟,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,叫得他不时拿出礼法教她要闺秀内敛些。

  同样是孤身一人长大,妹妹和赵濯月完全两个性格。

  怎么又想到她了?

  谢彦捏了捏眉心,大概年少时母亲的叮嘱太过深刻,自己又将承诺看得重,说实话,他当年真的将赵濯月看作几年后要娶的未婚妻。自幼受到的教育,博我以文,约我以礼,京中那么多贵女娇小姐,谢彦没有见过赵濯月那样的性格。

  那时的她,表面上明媚活泼又爱撒娇,任谁也不敢相信,她竟然就是受尽委屈的二公主。

  当然,见识了十五岁的赵濯月,那样狠心冷情的一个人,他才知道那副温软的皮囊下,她能装出来许多副面孔。

  可自己这个妹妹,是真的胆怯乖巧。

  谢彦都不知道怎样打消她的不安和敏感多思。

  他之前警告赵濯月,不许对五娘做什么,其实是多虑了。

  五娘年纪小,胆子也小,能利用她什么。

  可五娘吃完这块饼,乖巧的拿帕子擦擦手,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条来。

  “阿兄,你之前说那个给我帕子的姐姐不算坏人,是不是?”

  谢彦盯着这张纸条,明白自己又要推翻对赵濯月往好处想的念头了,她真的是无孔不入。

  五娘鼓起勇气把纸条递给他,“这是那个姐姐让我给你的。”

  “她让给你就给,不怕我生气?”

  谢彦接过来打开看,故意问五娘。

  五娘果然又低下头去,手指攥紧帕子,声音小小的,“怕。”

  “怕还交给我,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
  谢彦并没有太生气,看完起身拿出火折子准备烧掉。

  只是五娘接下来这句话,让他动作一顿。

  “姐姐说,她是五娘未来的嫂嫂。”

  圣上恢复了早朝,看起来精神颇佳,不似大病一场。

  散了朝还留下几个臣子去含元殿问话。

  秦王与太子一齐留下,不知圣上要与两位皇子说什么要事,留下其余几个臣子在殿前等着。

  宁国公徐惟匆匆赶来,几个臣子向他行礼问好。

  谢彦与他并不熟悉,宁国公府算起来也是外戚之家,这些年徐贵妃圣眷正浓,徐家是依靠贵妃发家,九年前谢家败落时,还没有宁国公府。

  不过徐惟在枢密院领职,将来必定与谢彦有来往。

  谢彦只是随众人一起问了个好,没有多在意。

  有位大臣恭维道,“国公爷方才赶来,可是去探望过贵妃娘娘了?”

  宁国公徐惟颔首,“先前娘娘生辰寿宴,我不在京中,今日圣上特许去探望。”

  说罢目光却向一言不发的谢彦看去,对他微微一笑。

  旁边大臣还在恭维,“圣上在病中时,多亏贵妃娘娘悉心照料……”

  谢彦有些疑惑,他与徐惟素不相识,按理说徐惟如今简在帝心,大可不必对自己示好。

  太子与秦王从殿中出来,御前的监官出来传话,召其余臣子进殿面圣。

  谢彦走在最后面,徐惟慢下步子,也走在了最后。

  “谢副使请。”

  谢彦谦让,“宁国公请。”

  殿前二人的动作被走出去不远的太子与秦王看在眼里。

  太子呵笑两声,转过身来,“不知皇兄作何感想?”

  秦王没搭理他,兀自往前走。

  他们兄弟二人,没必要私底下假惺惺装兄友弟恭。

  赵恭追上去,“徐惟是父皇的人,谢彦也成了父皇的人,他二人如今一个统兵一个调兵,殿前司和枢密院,这下子军权算是稳稳握在父皇手里了。”

  “你想说什么?”

  赵濂一脸不悦。

  “没什么,就是感慨,谢彦真是不简单,原本皇兄这趟出征,为的就是从父皇手里讨一份兵权,可他半路杀出来,不但没与皇兄你一条心,还归到父皇手下。”

  赵恭似笑非笑,“你却什么也没有得到。”

  “二位哥哥在说什么?”

  一顶轿辇落在不远处的宫道上,城阳公主赵华玉走了过来。

  “太子哥哥,你方才说,秦王哥哥没得到什么?”

  赵恭扫视他二人一圈,不愿与城阳这个小娘子多说,自己回东宫去了。

  赵濂皱眉,“你与他呛什么,全当没听到便是。”

  城阳闻言不乐意道,“他屡屡欺辱我兄妹,我不过是回敬一句,难道这也容不得?”

  她近来听说郑二公子与别家贵女定了亲,也去托过郑二公子好友约他见面,可那群好友支支吾吾不肯替她传话,前几日去清虚观,竟直接遇见了郑二公子与他未婚妻一道游玩。

  想想便气,又无可奈何。

  算来算去都怪太子!

  赵濂并不愿意城阳掺和自己与东宫的纷争,却也知道因为此事她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,记恨太子。

  从前对城阳痴恋郑二公子一事不屑一顾,觉得城阳年纪小,过些日子见的人多了就忘了,可如今自己也体会到了儿女情长滋味,不忍心责备妹妹,需叫她自己走出来才好。

  赵濂敲敲城阳的额头,“见你最近总是在宫里闷着,可是偷着哭了不成?”

  城阳才不肯承认因为郑二公子伤心落泪,”没有!他看不上我,是他的损失,我伤心什么?“

  ”那就好,你贵为公主,嫁谁都是下降,没必要屈尊纡贵。”

  城阳使劲点头,“哥哥,我在宫中也是无趣,那几个小皇子年纪小,如何跟我玩得来,今日我去你府上玩可好。”

  若是以前赵濂自然答应下来,可如今多了份顾虑,后院自己那位宠妾实在还没安排妥当身份,有些不便,便借口自己还有事,叫她出宫去找德王世子玩。

  “找他做什么?他算哪门子哥哥。”

  赵濂好笑,“他是你亲哥哥,何况你若是无聊,他是最会找乐子玩的人,前几日颂吉见了我还一直担心你。”

  城阳想了想也不无道理,德王是个老无赖,赵祺还算有点良心。

  次日城阳公主换了身轻便的衫裙,金花赤红的长褙子,里面穿了白底蝶恋花纹样的褶裙,天气冷了,懒得骑马,便乘了车出宫。

  刚出了宫城门还没到德王府那条街,就遇到了赵祺。

  赵祺停马在车厢一侧,偏头见妹妹打起帘子来,看上去心情不错,“我刚要去往宫里传话,叫你出宫散散心,赶巧就遇见妹妹了。”

  城阳问他今日打算带自己去哪儿,“可说好,你那些个平康坊的相好不许陪着,本公主可不与那些倡伎一处,白污了本公主的眼。”

  赵祺挠头笑笑,对城阳这直白的话也不好说什么,陪笑道,“那是自然,今日带你出城去,雁山有个普恩寺,早些年也是皇家寺院,后山有片晚红的枫林,这会儿别的地方叶子都掉没了,那片枫林却是正红,带你去瞧瞧。”

  正巧这段日子城阳都不想去什么清虚观,想起就来气,道家晦气,那就去佛寺看看,顺便找大师求个签。

  “好啊,哥哥带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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