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第56章_夫君他亦敌亦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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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第56章

  一支箭矢堪堪擦耳而过,嗡地一声,一道银光深深嵌进了木柱。

  许夫人尖叫一声,几欲吓昏过去,颤巍巍回头看向将潘小娘子推开摔在地上的赵濯月。却见她不顾跌伤,迅速起身将桌椅拖过来挡在潘小娘子身前。

  “全都趴下!”

  许夫人与布庄掌柜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们说话,立刻全部照做。

 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色骤然昏淡下来,大抵是流云蔽日,阁子里的光线也浅了几分,不过片刻的功夫,流云移开,日光重新明烈起来,也在下一瞬间照亮了再次穿透阁门射进来的箭。

  数道银光迸发,发出瘆人的猎猎风声。

  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,赵濯月只好用铜质的高脚烛台击开箭矢。

  等一阵箭羽结束,木棉立刻踹开了阁门,二楼长廊对面的楼顶迅速闪过几个逃离的身影。

  ……

  许公子跌跌撞撞下了马车,惊魂未定追上先一步赶到布庄的谢彦。

  刚一进门,就见到许夫人拉着潘小娘子的手不住地念叨着什么,发髻散乱,双眼含泪。

  谢彦和赵濯月从二楼下来,唤住许公子。

  “许公子带人回客栈歇息吧,许夫人今日受惊了。”

  出了这样惊险的事情,还住什么客栈,整个玉屏镇他都不想呆了,许公子连忙摆了摆手道,“魏老弟,这镇上一团乱,今夜便启程继续走水路吧。”

  许夫人抓着丈夫的袖子,催促他快些吩咐人回船上。

  谢彦负手站到他二人面前,淡淡笑了笑,“许夫人受了惊吓,怕是不方便仓促上路,许兄,还是去客栈吧。”

  许公子还是拒绝,心中慌乱,全然没注意到谢彦淡笑里的意味。

  “许兄留步。”

  许公子诧异地抬起头。

  谢彦渐渐冷下脸来,“今日许公子与令夫人执意邀约我夫妇二人,却在此出了这样的事情,”说着看向许夫人,“内子为救许夫人受伤,也不曾听到二位半句答谢抑或歉意,这样就想走?”

  许公子陡然一惊,脊背发凉。他行商多年,小风小浪并不是没见识过,那日在信阳的渡口初见谢彦夫妇二人,便觉得这二人绝非普通商贾人家这么简单,因此特意叫人注意他们。

  今日停靠在此,也是想要与他们结交。

  的确是许家执意邀约,许夫人带赵濯月来此才除了这样的事情。

  许公子难堪地扯了扯嘴角,冤枉啊,他根本不知道那刺客是冲着谁来的,可依照谢彦的口气,分明是在怀疑他们。

  如果是面对旁人,许公子大可辩驳,但这次不同,谢彦说他们从凉州往江南去。凉州偏远,却是边关重镇,向来只与北疆做生意,中原很少有商人能够接触到他们。

  摸不清来历,更不知道目的,以他们的观察来看,许家惹不起。

  许公子欠身道谢,只好答应下来,叫人安排马车护送谢彦夫妇去客栈,自己跟在后面,又叫人去请大夫给赵濯月诊治伤情。

  临上马车,赵濯月忽然回头看着潘小娘子,“小娘子也受伤了,不如与我们一道过去吧。”

  潘小娘子手心一片冷汗,有种说不上来的后怕,她恍惚间想起方才在楼上时赵濯月说有话要问她,加之这几日来的遭遇,惶惶不安。

  除了赵濯月救了她以外,直觉告诉她,眼前这个貌美神秘的女子,的确有重要的是要与她说。

  她轻轻点了点头,向许夫人道别。

  许夫人抚着心口跟在丈夫身后,“阿弥陀佛!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贼人,那个钱娘子看起来柔柔弱弱,竟是个身上有功夫的……”

  许公子眯着眼目送前面的马车的先行一步,叹声道,“凉州女子么,不稀奇。”

  许夫人心有余悸,不明白丈夫为何这么怕谢彦,“我们果真要留下吗?”

  说着皱眉,后悔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。他们许家在这条路上往来行走这么多年,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。

  “我瞧着这个魏郎君和钱娘子着实不那么简单,要不我们谢过礼之后便先走吧。”说着压低了声音,四处瞧了瞧,那手掩住口型小声道,“最近这一带也不太平,那些军曹乱糟糟的,我从别处听闻……”

  “住嘴!”许公子骤然打断,“祸从口出,这些事别随便议论。”

  许夫人讪讪住了口。

  许公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来,心道,自己怕是真的招惹上大麻烦了。

  回到客栈,潘小娘子被安置到上房款待,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,自己带着仆从。

  但赵濯月坚持要木棉与她同住。

  潘小娘子没有多问,脸色有些苍白,“多谢钱娘子相救。”

  赵濯月说不必谢,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,心底微微叹息,她小小年纪经历这些无妄之灾,全都是拜自己那个好弟弟所赐。

  小娘子看起来木讷文静,骨子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,是个聪明人,赵濯月心想她大概明白轻重,今日不便细说,便先请她回房休息,等郎中来。

  天色近晚,窗边洒下淡淡的暮色。

  刚进门,就被谢彦一把抱起来。

  赵濯月差点惊呼出口,猝不及防地环住他的脖子,蹙眉道,“你做什么?”

  谢彦将她轻轻放在床边,神情歉疚,他早就安排了暗卫在布庄保护赵濯月,可还是叫她受伤了。

  “你摔倒了,还伤到哪里了?”

  说着要用手去检查蹭破的裙角,虽然没有血痕,但裙裾上有大片的划痕,她走路时的姿势看起来也伤到了腿脚。

  赵濯月连忙制止,“没有伤到,裙子脏了而已。”

  他不信,非要卷起裙子来看。

  赵濯月无奈,“真的,我走路那是装的腿疼。”

 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,“你看,一点也不疼。”

  谢彦还是不放心,先前赵恭只是用力攥着她的手腕,上面便留下了淤青,他虽不曾见过她身上别处的伤痕,却也能猜到她这些年受过的苦。

  美人虽经历风霜,却依旧是冰肌玉骨,雪肤凝脂。他是她的夫婿,若不能护她周全,那便是枉为人夫。

  今日是他太过大意,对方从对面的楼上射箭,暗卫没能尽早保护好她。

  赵濯月拗不过他,换下衣裳,只穿着一身薄绸寝衣,卷起裤脚看了看。膝盖和小腿上擦破了皮,一片青紫。

  谢彦叫郎中去取药来,又气又心疼道,“还说没伤到?”

  “皮外伤,擦擦药就好了。”她满不在意,垂眸看他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,心澜微起。

  故意“嘶”了一声,吓得谢彦紧张万分,“弄疼你了?”

  赵濯月狡黠地笑笑,一看就是故意捉弄他。

  他无奈,细心上好药之后用纱布缠了一层,嘱咐她不要乱动碰到伤口。

  见暮色沉沉,客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,目光所及,只有她一身如玉的肌肤格外显眼,谢彦静静移开目光,想要起身去点蜡烛。

  刚刚回过身去,一只玉臂便从身后缠了过来,温香软玉靠在他背后。赵濯月轻笑,“今天是我生辰,对吗?”

  他一时注意力都在身后那具柔软的身躯上,微微愣神,“是。”

  赵濯月将下巴搭在他肩头,双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,轻轻晃了晃,“你送了我那么多礼物,却从来没送给过你什么。”

  身后紧紧贴着他玲珑曲线只隔了薄薄的几层衣裳,声音低柔缱绻,是她偶尔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的放松情绪,谢彦知道自己招架不住,狠了狠心,捉住她的手拿开。

  回身看到她有些委屈的表情,潋滟的眸光流转,说不出的诱人。

  他定了定神,“不需要你送我什么,”捏了捏她的手心,复又抬眸道,“还有事?我先去把蜡烛点上。”

  赵濯月不松手,扑到他怀里拦住他,“不许去,我还有话要问你。”

  面容离得极近,双手捧住他的脸,眼神有些幽怨地看着他,睫毛忽闪。

  “我问你,你这几日是不是躲着我,是不是讨厌我了?”

  谢彦凝眸看着她,“我怎会厌你?”

  赵濯月抿唇不语,谢彦那日戳破了她曾经喜欢过他的事情,他记得那样清楚,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。

  往前追忆,她实在是没有一处能令人欣赏的地方。赵濯月都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心悦于她。

  可今日他又是送礼物,又是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。

  赵濯月不得不承认,她一面不想给予他回应,一面贪婪地希望他对自己好。

  从前不在意,可现在竟有些患得患失。

  她开始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。

  谢彦拿开她的手,“我没有躲着你,更不会厌你,不要多想。”

  她忍不住问,“那你为什么搬出去住,”问出口又有些后悔,怕他觉得自己很在意这些,急忙补充道,“木棉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
  谢彦一愣,眼里渐渐浮起笑意来,额头抵住她的额头,也学着她那样晃了晃,慢吞吞道,“你当真不知道吗?”

  说着细嗅她鬓边的一缕芬芳,“船舱的床榻不够宽敞……你在我身边,离得那么近,我怎么睡得着?”

  手指沿着她的耳廓滑下来,能感受到怀里的人耳垂滚烫,绯红色从耳根蔓延开来。

  赵濯月羞愤不已,听他漫不经心说出这样的话来,后悔要问他这个问题。

  他却继续道,“月娘,我二十五岁了,是个正常男子,”说着垂眸看她绯红的侧脸,愈发口干舌燥,声音低哑,“对你有些什么,是不受控制的事情。”

  只是她不愿意,他不会强求,总有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时候。

  “客栈不安全,今夜我在这里陪着你。”

  谢彦用力把她拥入怀中抱了抱,骤然松开手。

  “我去点灯。”

  “等等!”

  赵濯月扯住他的袖子,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
  “我要的另一份礼,你还没给我。”

  谢彦不解,“什么礼?”

  赵濯月直起身来,仰头看着他,一本正经将在酒楼时不了了之的话重新提起来,“我想要你叫我一声姐姐。”

  谢彦被她气的无奈,“我比你大五岁,怎么能叫你姐姐?”

  “我不管,”她忽然凑到他耳边,说了句什么,谢彦顿时面色飞红,眼神幽暗了下来,目光直直地望着她。

  他不敢置信,赵濯月说的是,“你叫我一声姐姐,我便帮你……”

  下一瞬,樱唇微启,忽然凑了上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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